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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B】岛屿战事01（R，大逃杀，DCU

开局一人一狗，装备全靠捡

Notice：

*倾向于代入N52，

*大逃杀荒岛绝地求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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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塞勒斯伦兹。奇怪的名字，诡异的天气，仿佛泥泞沼泽里吞没了一整支军队那般的气味飘在低空中，被地表的蒸腾热气携裹着散到更远的树林中去。

塞勒斯伦兹。克拉克继续在脑海中勾勒这块四分五裂的石头，以及它表层上那些莫名其妙的凸起和凹陷，这些字是被人用钉子凿出来的，边缘粗糙，一寸寸缓慢舔过克拉克伤痕累累的手掌心。

那上面写着——“塞勒斯伦兹岛屿第三疗养院”。

“哦！”克拉克忍不住大叫了声。在他看不见的黑暗里显然还藏着一打碎玻璃，它们就蹲在疗养院牌匾的旁侧，等克拉克的手掌缺乏防备地探过去时狠狠蛰了他一下。不少碎片都扎进了他皮肤里。“这都什么玩意，”克拉克对自己说，收回手，小心翼翼地用另只手把锐利的玻璃碎片从肉里摘出来。

02.

再他意识回归之前，克拉克确信自己正和布鲁斯聊天，内容有关于星球日报的带薪休假和联盟的排班名单。他当时正飞在北大西洋上方四千英尺左右的高度，在水生动物和船员的眼里不过是一枚疾行而过的小黑点。布鲁斯在通讯器那头小声哼哼，极为隐秘地对克拉克抱怨他的新助理泡的硫磺咖啡。“我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布鲁斯对他说，“会议开完了但董事会不让我走，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克拉克在半空中翻了个身——正面朝向离他们1.5亿公里之遥的太阳眨眼。“只要你不被发现，怎样都好。”他说，碧蓝天空里那颗亮晃晃的大火球为他的眼球带来一阵温暖的刺痛。

“得了吧，”布鲁斯听起来已经要做出行动了，马克杯和皮质桌面来了次亲密接触。“你在哪？”几分钟后哥谭人问道，“十五分钟后蝙蝠洞见，有东西要交给你看。”

超人任由自己被重力拽着下坠了四五秒，再猛地刹住，让两道可怜兮兮的白雾从他脚下飘到高处。他看到了海面之下的一小丛鳕鱼群，大概正洄游至更南的海域去繁殖，这一群明显落后了大部队。“北大西洋某处，我猜，但十五分钟后你肯定能见到我，”克拉克拍了拍耳朵里的通讯器，确保它还在运行，“布鲁斯，我可以顺路拐去冰岛给你买点甜食，需——”

“不需要，”布鲁斯打断了他，“阿尔弗雷德不会喜欢你的礼物。”

但十五分钟后克拉克坐在蝙蝠侠最喜欢的那把椅子上，一边大嚼着冰淇淋一边欣赏哥谭人克制不住的愤怒目光，还是变魔术一般从披风的口袋里摸给他一份温度刚好的冷食。布鲁斯没多说什么便接受了他的贿赂，示意克拉克从蝙蝠侠的专座上挪开。

“巧克力？”布鲁斯撕开包装纸，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最浓郁的残留。他不等克拉克回话又自顾自唔了一声：“是巧克力的。”

他给超人调出的文件霸占了整面屏幕，按照名字一次往下堆叠，最上面的窗口用44号字体写着“市民失踪后十小时于另一城市出现，媒体责难警方故弄玄虚未放出关键信息”；最下面的则写着“塞勒斯伦兹——法外狂徒的天堂岛”。

在当时，他们都没给最底端的文件分出多少注意力。现在报应来了。等克拉克离开蝙蝠洞、准备直接飞去瞭望塔开始今夜的轮值，而布鲁斯开始为夜巡做准备时，有那么一道白光兀自出现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他晕过去，他醒来，他尝到自己嘴里充满血的味道。

“哎，是巧克力的。”克拉克吐出一口饱含氪星人血液的唾沫，挣扎着坐起来想分辨自己究竟在哪。

他才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

03.

卡尔-艾尔在自己这短暂的三十多年里，不止一次失去过由黄太阳赐予的力量。他很快冷静下来开始分析自己的情况：肋骨很痛但应该没有断掉，视力暂失，头痛欲裂，左边小腿上大概压了十多个小块组成的石堆，以及失去了超级力量、超级速度、X视线和冷冻呼吸，所幸身体的抗压能力还没彻底消失。克拉克躺在这片废墟里，身下是同样破碎的石砖和玻璃，有少许的铝条穿插在其中戳得他脊背生疼。

唤醒克拉克的是一场急雨。他能感觉到那片云还没飘多远，降雨来临的湿热黏在克拉克周身，当味道诡异的雨点淋在他头上之后，再把这个灰头土脸的氪星人硬生生弄醒花了大概二十分钟。克拉克将自己摊平，小心翼翼的缩着右腿从碎石里抽出来，他的动作导致了本就不稳定的重物失去支撑，一声又尖又涩还让人牙酸的“吱——呀——”声响起，压在他胫骨上的力度又变大了。

“呃拉奥在上，”氪星人像受伤的大狼一样甩了甩头，“我要动了。”

这句话时说给卡尔自己听的。卡尔徒劳地睁大眼睛，支楞着膝盖用力将腿蜷缩起来——那些沉重的碎石头不断从顶部向下滚，砸在他脚背上。他早就注意到自己并没有穿超人的制服，取而代之的是一套再平常不过的工字背心和衬衫，颜色不明，下半身是面料粗糙的工装裤和靴子。还好靴面足够厚实，大多数石头掉下来没让克拉克感到更多的疼痛。他抽出腿后继续躺在原地，大肆喘着气休息了几分钟。

他头疼得仿佛比扎罗在脑袋里跳舞，一脚一个印，踩在氪星人不再坚不可摧的神经上。在今天以前这样的头痛意味着超人刚被空有力气的反派拎起披风，抡圆了胳膊，把他像一柄把带为红色的锤子一样投掷出去，再砸穿两栋早就撤离的大楼。而这一切的重点需要是——他的头——先触到墙面，并以此为中心，爬散开的裂痕就将超人的脑袋作为起点。

“啊。”克拉克又喊了声。

这声无奈多过痛楚的喊声飘飘摇摇，被这片不平整的废墟传到更远的地方去。克拉克两手支撑着按在地上，坐起身子，粗糙的石块和玻璃把他掌心的皮肉磨坏了，他没去在意这个，在黑暗中四处摸索着想找到一根足够长的铁棍。

他在寻找过程中猜测这片废墟是他自己砸出来的，想象一下——一颗饱含势能的人形炮弹从高空被投射至此，一座由砖石垒砌起的建筑物当然要垮掉了。克拉克从坐姿转换为蹲姿，又小心放下一边膝盖半跪在地上，他在割伤第三根手指前终于摸到一根棍状物，光滑的触感告诉他这是根工业产物。克拉克摸索着将两只手都搭在它上面，极为谨慎地将其从石块里拔了出来。

卡尔-艾尔的石中剑——他还在心里嘀咕一句。

克拉克小心地让这根铁棍（或者手杖，它的一端还有漆制的握把）承担了一部分体重，左脚在前试探着地面的平整度。这样缓慢的行进让克拉克不禁回想起小时候的童子军夏令营，他当时谎报年龄早一岁成为熊子级别的“战士”——在堪萨斯的晴朗夜空下，他和其他孩子们也杵着木棍，一边拨弄开小石坡上的杂草一边试着找出最安全的小道。

来自哥谭的韦恩对他的童子军经历擅加嘲笑。当布鲁斯认为克拉克反驳的话越加不可理喻，或者他只是不想再和克拉克争吵下去时，他就会撇着嘴角，狺狺低吼一声：“童子军！”这个名词在他这里代表了更多意思，克拉克已分辨出的有：笨蛋，白痴，天真过头的外星人以及——

他踢到一块硬板，随后手杖也告诉他前方有一处大得过头的阻碍。克拉克小心挪过去，把铁棍搁在自己脚边的小石块上，他缓慢地蹲下身，两只手都向前伸着摸到这块同样伤痕累累的墙面。漆皮已经脱落，露出其下斑驳的红砖，它们那粗糙的表面啃着克拉克的指腹留下不少惨淡的红色，他顺着一道最为明显的裂痕向前走动，由它带着绕过了这面墙——这大概是最外层的承重墙了，仅剩下四米多点的长度，大约只和克拉克肩膀差不多高，那点高度延伸了一米左右就急转直下，折线形跌落到他膝盖处。克拉克又折回去拾起他的石中剑，像个盲人一样敲打着砖块走到外面。

他踩着一道斜坡往下挪，那场短暂的降雨让克拉克脚下打滑，并不结实的砖石发出危险的嘶叫、警醒克拉克不要太过用力。他拽着根从废墟里突兀冒出来的钢筋，让体重压迫着最表层的碎块让其带着他滑下去——两声脆响，加上一声沉闷的噗嗤声，分别是手杖磕在铁板和石块，再戳进土壤里的响动。

克拉克一脚踩进了泥土里，旁边是一滩极浅的水坑。暗绿色的脏污液体在克拉克看不见的地方溅到他的工装裤腿上。

他一路滑下来重心不稳，不小心把体重压在了疼痛不已的左腿上面，克拉克打着跌往前又扑了几步。他在黑暗中摸索，这样的无力感让卡尔内心燃起一股怒火——不论是否拥有黄太阳光，他都是超人，而超人不会被轻易困住。

开始刮风了。

克拉克杵着手杖用脚步丈量着这片废墟的面积，从那面承重墙开始，绕着右侧行进。他猜测这花了十五分钟更多的时间，期间左腿胫骨的疼痛稍微缓解了，先前驱散不去的、携着某种死气沉沉的气味也淡了些许。即使超级听力消失了，克拉克还是听得见远处树木窸窣的轻响，身上的衬衫干了一半，另一半继续吞噬着属于氪星人的热度。

他搜肠刮肚也想不出这会是在哪里。超人游历了世界，大部分无人踏足的领域克拉克都去了，亲眼见过亲手摸过，绝佳的记忆力帮助他记住这些地方的独特之处——土地的气味是不同的，也都有着特殊的植物或野兽。但这栋被他压塌的建筑表明卡尔并不在野外，至少存在工业，理应有人类集群。

但这是哪儿？在克拉克记忆里，没有一处城市有这样的味道。

丧失神力的男人决定先坐下来理一理思绪，他的黑卷毛也没了精神，垂在克拉克脏兮兮的额头上。他现在脏得要命，讨喜的脸颊上留着一道道雨水划过的污痕。克拉克溜达到另一侧，更靠近想象中的树林，熊子级别的童子军为自己挪出一块空间，小心坐下，把铁棍放好后又耐不住地伸出手，想捡一块砖石来打发时间——

那又是块庞然大物，手感和作为基础材料的红砖明显不同，它更为光滑且断面整齐，仿佛被人用最为锋利的斩刀一劈直下。克拉克在心里骂了句自己的疏忽大意，他半跪下来，一只手扶着断面，用受伤较少的左手去抚摸这块黑石头的表面。

斯——赛瑞，几道凸起和凹陷、另一层断面——塞勒斯，被重物磨花了几处轮廓，克拉克将注意力都放到自己手掌所受的触感上——

塞勒斯伦兹，岛屿，疗养院。

他拼凑起这些字母，在脑海里把它们放大了无数倍却依然无法从地图上标出一处实际坐标来。克拉克又试着摸了两把，不小心被藏在这面刻着字的石头之下的玻璃扎了手心。“哦！”他毫无防备地大叫一声，迅速缩回手清理伤口。

“这都什么玩意。”他说。

一时间安静的过分，克拉克只听得见自己沉重的心跳与呼吸声。他几分钟后又听见被风刮来的声音里逐渐夹杂着一阵有节奏的闷响，在它后面还掩藏着其他声音，听起来像是野兽哭号。

卡尔警觉起来，那声音离他逐渐近了，视力的消失导致其他感官敏感了许多，他觉得这些声音来得耳熟，就像是——枪炮声响。

他以为是野兽哭号的声音实质是人类的呼喊。

克拉克迅速站起身寻找掩体时布鲁斯·韦恩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这个能力全无的氪星人在要紧关头居然还感到庆幸——布鲁斯不在这儿。克拉克想着，感谢拉奥布鲁斯不是误闯险境的人。他刻意忽视了或许蝙蝠侠更擅长面对这般状况。

克拉克的一小部分欢欣雀跃：既然布鲁斯不在这什么该死的塞勒斯伦兹，那他必定发现了超人的失踪，他会找到他，就像卡尔每一次都会找到他一样。

在此之前，克拉克需要活下去。

TBC.